△客运中心站前广场 ©山间影像设计单位任天建筑工作室项目地点浙江绍兴建成时间2022年7月建筑面积11280平方米本文文字由设计单位提供。背景绍兴客运中心建于1999年，自建成以来一直是绍兴最大的汽车客运站之一，并持续运营至今。该中心占地72亩，候车大楼面积为8816平方米，被国家评定为一级汽车客运站。改造之前的客运中心经过二十多年的风雨，已显现出些许颓败之气。

客运中心是人们到达绍兴的第一个停靠点，因此改造后的客运站旨在成为城市的新门户，成为一个具有独特场所感的地方，而非只是让人匆匆而过。我们希望人们可以漫步其中，享受出发或到达这一独特的过程，同时唤起人们对城市美好生活的向往。

△绍兴客运中心鸟瞰 ©山间影像在地性与城市记忆

关于原客运中心的设计，虽然我们没有找到原设计师去交流他当时的设计意图，但是从形式上看，它仿佛带有苏联未来主义的影子：高耸的三角形钟楼，对称的两侧三角形玻璃立面，未来感很强。其独特的形式被绍兴百姓昵称为“大蚂蚱”。

客运中心实实在在地为绍兴人民提供了二十多年的服务，在高铁、私家车普及之前，大巴是绍兴人交通出行的首选，十分钟一班往返杭州的大巴和去到全省乃至全国各地的班次搭起了古城绍兴与外界的联系。

高峰期一天能达到七千到八千的人流量，“大蚂蚱”下熙熙攘攘的候车厅，承载了多少绍兴人的青春与回忆。

△城市环境下的绍兴客运中心 ©山间影像

当代性与改造需求

正如当地人对客运中心的昵称一样，苏联未来主义风格的客运中心有夸张的结构造型，弧形体量的建筑主体，中间高耸的三角锥以及两侧的翼房都是其独有的时代特征。但如今这种设计需要根据时代的变化而改变，要更加符合当代审美与现如今对功能的需求，改变不是抹去记忆，而是一次新生。

除建筑外立面外，客运中心原来的场地布局和流线设计也存在很多问题亟需解决。如公交站点分散在场地两侧导致人流不集中，小汽车、非机动车停车区域混乱，各类车辆流线交叉，行人流线不合理等问题普遍存在。公交站点、出租车候车区和非机动车停车棚也缺乏统一的组织，临街形象亟需提升。

△形体变化 ©任天建筑工作室

△绍兴客运中心北侧 ©山间影像

建筑立面改造

设计团队通过重新设计立面，利用原建筑结构的几何特征，去掉原建筑的装饰性设计，以纯净的几何元素表达建筑。屋顶上的“三角锥”结构作为建筑的主要标志性特征，当地政府原本希望拆除，但我们在反复沟通后最终予以保留，因为这是车站城市记忆最核心的部分，不过我们将原来“蚂蚱”的两个眼睛给去掉了，变成了更为抽象的“金字塔”。原先蓝绿色的幕墙玻璃替换成简约的超白玻璃，立面原来的浅黄色瓷砖，则被替换成干挂白色铝板。

△客运中心侧立面 ©山间影像

设计期间正值疫情，考虑到原车站入口缺乏特殊时期所需的安全检查区域，因此改造中我们将原有钢结构玻璃雨棚拆除，增加了一个宽大的灰空间。原来的建筑主体是对称排布的，秩序性极强，我们希望这个新加的灰空间，以非对称的形式，打破原来主体的严肃与对称，使其成为广场与主体建筑之间一个有机的过渡。

这样一来可以消解原来建筑主体的纪念性，使其成为一个更为贴近生活与自然的空间。同时这个新增的空间还提供了可供休憩和交流的公共场所，并设有采光井和绿植，以将客运站打造成一个宜人的城市公共空间。

△采光井和绿植 ©山间影像

新增的空间扩大了入口的范围，我们通过设置门厅连廊，让人流动线能形成环路，在屋顶保护下到达候车厅，廊道下的绿化庭院和功能盒子分隔出来的空间更具流动性和趣味性。廊道天花板使用的铝板外涂浅棕色氟碳金属漆，在阳光下展现出如水波流动的反射光影。

客运中心门厅连廊 ©山间影像

△铝板在阳光下展现出水波流动的反射光影 ©山间影像

场地动线改造

除了外观更新，还需要考虑客运中心的人口集散作用。因此，在改造场地时，我们需要考虑如何通过场地和建筑的空间来解决车辆拥堵问题，以及如何通过连接公交、出租车、私家车下客点和入口广场的连廊来提供更好的集散体验。

我们将公共汽车、小汽车、出租车统一调整到车站南侧客运大巴出口开口位置，在内部环岛交通单向行走，并对站前广场内部进行分流，减少外部开口之间的干扰；利用西北侧改造的城市沿街绿化带设置非机动车停车位，移除原靠建筑南侧的非机动车停车区；将客运大巴进站口在西北侧道路上进行上移，进一步扩大与城市道路交叉口的距离，减少拥堵；采用“面状绿化”与“点状绿化”相结合的景观布局丰富广场空间的汇聚性，站前广场采取弧形内退的形式来缓和客运中心与停车场的直接关系，与西部的公共汽车停车场形成较大的城市公共空间界面。

△客运中心内部环岛交通 ©山间影像

△客运中心旅客入口 ©山间影像

最后罗西认为，城市记得它的过去，也就是我们的“集体记忆”，我们通过纪念碑来使用这种记忆。也就是说，纪念碑为城市提供了结构，客运中心就是这样的一座集体记忆的纪念碑。

绍兴客运中心是一个兼具实用性与城市记忆的公共交通建筑，它在绍兴城市更新改造中具有重要文化象征意义。我们通过现代设计语言重新定义本快要被城市淘汰的建筑，尽可能传承并延续城市的集体记忆，使其焕发新生。

△绍兴客运中心南侧 ©山间影像

近期得知，这里可能未来要整体拆除，我们希望能够通过这次建筑改造，重新让领导与市民意识到这里的价值，让未来的开发和原来的建筑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而不是完全抹去过去的记忆，这对于一个城市来说是非常可惜的。或许这里可以成为一个关于城市客运历史文化的展览馆，而后面的停车场部分，可以用容积率更高的建筑来平衡。

△客运中心站前广场 ©山间影像

设计图纸

△总平面图 ©任天建筑工作室

△改造后东立面图 ©任天建筑工作室

△改造后西立面图 ©任天建筑工作室

△改造后南立面图 ©任天建筑工作室

△改造后北立面图 ©任天建筑工作室

完整项目信息

项目名称：绍兴市客运中心更新改造

项目类型：交通建筑、城市更新

项目地点：绍兴市中兴大道7号

设计单位：任天建筑工作室

主创建筑师：任天

设计团队完整名单：林为依、王继伟

业主：绍兴市越城区城市发展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建成状态：建成

设计年份：2021.03-2021.11

建设年份：2022.04-2022.07

建筑面积：11280平方米

合作设计院：中国美术学院风景建筑设计研究总院有限公司

EPC单位：中国电建集团华东勘测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建筑：任天建筑工作室

结构：欧本设计

施工图：同创工程设计有限公司

钢结构施工：精工钢构集团

施工：浙江省一建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材料：钢结构、干挂白色铝单板、穿孔铝板

摄影师：山间影像

编辑/宋轶文（实习生）视觉/饶安林

校对/李博超

本文由任天建筑工作室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