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看过小说《镜花缘》,里面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深深地震撼了我幼小的心灵。我至今还记得很多神奇的情节,如一行人去了巨人国,却发现台阶高得爬上去都很困难;在女儿国,男人在家务内,足不出户,女人在外谋生计;男人穿衣群,女人着靴帽;一个将军走上高台,穿过巨大的铜钱眼,却去到了另一个世界;真的有怒发冲冠把帽子顶飞了的......这些脑洞大开的情境仿佛梦魇一样模糊而牢固地烙在了我的脑海里。
现在想来之所以如此让我兴致盎然,大概是因为少年的我,身体对外部环境世界的好奇和探索欲,对奇幻空间的感知和破坏欲。
即使到了当下,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也一直似有似无的保持着某种反叛性,反抗设计常规的场所,反叛那些矩形的平面和限制性空间的支配。对空间与空间之间的障碍和冲突用全新的奇幻式的方法论予以消除,从而获得以往不曾出现的绝对的空间自由,使空间中最终的主体:人,获得充分的舒展,这就是我所谓的秘境。无论是镜花水月或是水月洞天,不切实际即反叛、即辩证,亦可贵。
具体到空间设计:
一、建筑整体上是一个矩形体块,然后用参数化设计做了几个任意挖切,抽象来看仿佛一块被磨切过的太湖石,但这样的建筑外观却给内部空间带来了灾难性的破碎感。经过反复推演,我们用相同的参数化设计方法在内部空间做对应的挖切,使太湖石由外而内真正成型,接下来就有了我最开始的梦境,仿佛人变小了,走进了这块太湖石,里面孔洞相连,犬牙参差,绿荫环抱,云霞蔽月,好一幅水月洞天的奇幻秘境。
二、空间与空间之间是没有边界的,我们用球形双曲面设计刻意模糊墙、天、地的关系。人在空间中的活动,游走是绝对自由和随性的,并且空间的包裹感一直伴随着人的活动。
三、整个空间由一系列球面空间合成,无论是绘图还是施工,都是对极高困难度的挑战。但同时我们在设计中包涵了极强的容错性,因为我始终相信宏大的主旨是不需要华丽的语言来为其增色,设计的力量是不需要细细碎碎的精致来支撑的。
最后我想说我在设计中大部份时候,都是反感而屈服着的状态,激荡的大时代是需要反叛精神来推动的,镜花缘讲的是反叛,儿时的梦境是反叛,因此格外的珍贵。
二层平面图
一层平面图
{{item.text_ori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