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30年,中国城市飞速发展,新城、新区、新建公共建筑,都趋于同质化,一味追求大和新,空洞且缺乏人情味。近年,各地的老城和村庄被拆除盖新又不免重蹈覆辙。城市更新工作的核心到底是什么?马岩松带领的MAD建筑事务所参与了珠海文化艺术中心的国际设计竞赛,并提出方案“穹顶下的村庄”。
▼穹顶下的村庄,village under the sky
银坑村历史可追溯到北宋时期,是一座靠海自然形成的有几百年历史的老村落。2018年,珠海市政府开启了银坑村的拆迁工作,计划在此打造市级文化艺术中心。
▼整体鸟瞰模型,site model
MAD对当地进行了历史调研和实地采风。竞赛开始之际,整个村子已几乎被拆掉。在狭长的巷道里,仍然可见废墟中的点滴历史痕迹,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门匾、家门口的盆栽,村子尽头一棵拥有500多年历史的古榕树,树下供奉着土地神…… 一切细节凝固了直至村子被拆的前一刻人们在这里生活的印记,承载的浓厚情感和回忆可见一斑。还有一些人家一直未搬走。一位老伯称自己家族世代都生活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
▼乡村现状,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village
于是,MAD选择采用保护和更新的手法对新的文化艺术中心进行设计,尊重村落的历史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的情感诉求。与其在废墟上设计庞大崭新的建筑,不如贴合银坑村原有的肌理,谨慎调研,大胆想象,精准更新,修复好历史建筑,复原几百年来村民在这里聚集的公共生活场景,并用巨大的穹顶“保护”起来。
▼基地中标志性的历史建筑,iconic historic structures on the site
MAD的设计赞美和放大了老村庄的社区性和日常生活,力求体现的是随着历史发展天然形成的真实市民性和人文情怀,而非一味的展示城市经济发展的所谓“肌肉”和“力量”。希望这样的市民中心能真正以人为本,虽然形象上低矮,但精神上更加具有标志性,时代性和先锋性。
▼总体鸟瞰效果图,overall aerial view of the project
MAD设想了一个浮空的穹顶,聚拢有堆叠感和小尺度的空间。文化艺术中心多种大体量复杂功能需求被重新梳理,贴合原先村落的街道、地形和布局进行布置,以分散的小尺度建筑、街区式的形式重现。在现有保护性拆除的基础上,营造社区感。
▼模型,用穹顶覆盖空间,model, cover the space by a dome
观众可以沿着银坑村原先的路网街巷进入不同功能的区域,植入精心设计的景观让街道本身也有新的参观体验。整体规划和设计也是新旧结合。村子原有的广场、绿地、池塘,以及标志性的古榕树都能得以保留,并且在树下重新设计了户外广场,以呼应南粤地区一直以来对自然的充满敬仰。
▼功能分析,functional analysis
与小尺度街道布局对应的是漂浮在空中的穹顶,将整个文化中心聚合在一起,象征着保护和新生。穹顶是对过去的封存,同时也是对未来的想像,最高点45米,采用主拱和索膜结构,确保其稳定性。
▼结构分析,structural analysis
穹顶由半透明的膜材料组成,仿佛一层薄雾般的穹顶漂浮于村落之上,与天色相融,虚实相间。
▼模型,半透明的穹顶,model, semi-transparent dome
同时,穹顶也具有可持续发展设计意图,以及节能的功能。项目整体结合珠海当地的气候和生态环境,遵循“开源节流”的原则,充分利用可再生能源,实现可再生能源的规模化、特色化发展;采用高效的系统和设备的市政基础设施的比例达到80%。
▼可持续设计分析,analysis of sustainable systems
建筑与人的行为息息相关,并承载着情感和回忆。没有了“人”,文化和文明的延续都无足谈起。缺乏人情味和对历史尊重,一味大拆大建并不是建筑应该传递的文化价值。历史中几百年自然形成的真实痕迹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大广场、大建筑,没有根源和灵魂。我们应该把目光的焦点放回到历史和已有文化的延展,避免人为的“断层”,让人、自然以及历史和未来并存于一个和谐的世界里。
▼穹顶下是一人为尺度的街道和建筑群,重现原村庄的肌理,artificial street and building groups under the dome, rebuilding the texture of the original village
▼500年历史的古榕树在方案中得以保留,restore the 500-year-old banyan
▼街道,street
类型:公共建筑
规划总占地面积:296,200平方米
总建筑面积:179,030平方米
主持合伙人:马岩松、党群、早野洋介
设计团队:肖莹、Dayie Wu、Punnin Sukkasem、罗曼、郭璇
业主:珠海市高新建设投资有限公司
甲级设计院: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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